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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的蕾丝花边(五)_3000字
此刻,丁米米正疾速的跑着,好像要超越她的极限,一边跑,一边哭,泪水顺着眼角哗哗的趟了下来,一旁的风,带起丁米米的长发,飘散着,飘散着,发丝间流露着米米伤心,流露着不解以及疑惑,妈妈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她为何这么不信任我?难道我就要整天被监视来监视去的么?丁米米的脑海中一连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问号,三个问号沉重的打击着丁米米,一时间她没有了依靠,不知去向,不知所措。
后面,姚雪瑞追了过来。她舍不得米米,她们是好朋友,她们勾过小指头,立下了不变的约定,此时,姚学瑞甚至比丁米米的妈妈还要好,瑞瑞理解她,理解她心里的难受。
丁米米跑累了,实在是筋疲力竭了,再也拿不出丝毫力气,她坐在了马路的石凳上。
深冬是冷的,刺骨的冷,钻心的冷,冷得让人憎恨它。那北风呼呼的吹着的号角,吹在树上,吹在墙上,吹在它可以吹到的所有地方,真让人惊叹,它怎么可以有那么大的威力!偶尔,听到树边零星的几只树枝折断了,声音那么脆,再乘着冬风漂流一段,缓缓落地。丁米米的那个石凳,透心的凉,刺骨的寒冷扎在它的心里,心情糟糕极了,或许,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大的委屈,这次的打击是很强烈的。
"米米,咱们回家吧。"姚雪瑞伸出手,想拉起丁米米。
"不,谢谢你,瑞瑞,我现在不想回去,我也许应该吹吹风,清醒一下。"丁米米抬起头又低下了。
"这样会感冒的!"姚雪瑞很着急。
"不会的,这样我会感觉好一些,你回去吧,我自己呆一会,静一会。"丁米米抽泣着。
"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姚雪瑞说完后朝丁米米摇摇手,很不安的走开了。
这季节,一贯的,人们都会躲在舒适温暖的安乐窝里,没有人会像丁米米一样,傻傻的坐在石凳上,就连在大街上,车辆行人也是很少的,大多数人都呆在了有暖气空调的屋子里,暖暖的过冬,不受一点风的袭击。
这会儿,向来是小公主的丁米米总算品尝到了什么叫寒冷。
她哭着,一直哭着,她想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这样,真费解!
这风使劲地吹打着娇小的丁米米,她一直在那坐着。
霎时间,丁米米好像看到从远处来了一个人影,正像她走来,这影儿那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丁米米把捂在帽子里的脑袋探了出来。渐渐的,近了,越来越近了,终于,她认清了,他就是
----裴颢熙。
这可能是偶然,她碰到了他。
裴颢熙看到丁米米也是一脸的惊奇,更为惊奇的是:这么冷的天,丁米米竟然一个人在哭,坐在冷冷的石凳上。
"丁米米?你怎么在这里?"裴颢熙问。
"我,没什么。"边说边擦拭着泪。
"给你。"说着,裴颢熙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这纸巾真是及时,丁米米自己一包也没有带,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哭?"裴颢熙问。
"就是……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丁米米一股脑的全告诉了裴颢熙,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裴颢熙耐心地听着,从头听到尾,一句都没有落下。
"不会吧,你老妈怎么那个样子啊?"裴颢熙发出感叹。
"是,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件事太令我伤心了。"说着,丁米米又抽泣起来了。
"你别哭,你跟我来。"说完,裴颢熙拉起丁米米跑远了。
裴颢熙把丁米米带到了沁春湖,冬天的湖,早已经结了冰,薄薄的一层冰,把整个湖笼罩起来,湖边的草木早已枯黄凋谢,剩下的只是些干枯的树枝以及枯黄的杂草,踩上去很生硬,少了那份生气。
裴颢熙拿起一块石头,向湖面狠狠地砸去,砸开了一个小洞,就在湖边,丁米米和裴颢熙凑了过去,观察着,一会儿,几条鱼儿游了过来,尽情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氧气,一冬都在寒冰制下压着,喘不过气来。
"你看,即使这些鱼儿整个冬天都要在偌大的冰面下生存,氧气很少,很不舒服,但它们并没有放弃,一直生存着,期待来年的春天能在呼吸到新年的空气,不管怎样,有了困难和不愉快,都不应该自暴自弃,要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七彩的梦要让你来打造呢!"裴颢熙心平气和的说。
6
丁米米没有说话,沉默着,盯着砸开得洞,盯着那群鱼儿,许久都没有眨眼。
丁米米一直盯着,眼神里充满委屈与感动。
"我,明白了,谢谢你,裴颢熙。"丁米米终于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望着偌大的湖面,心里跌宕起伏。
"??????????,????????????"裴颢熙的几句韩语惊了丁米米。
"你?怎么会说韩语?"丁米米一脸疑惑,脸上的泪已经消失。
"哦,没什么,吓学的,玩玩。"裴颢熙尴尬的说。
"那,这句话什么意思?"丁米米很好奇。
"振作起来吧,希望你快乐!"裴颢熙说。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哥们。"丁米米开心的笑了,这笑是久违的,哭了那么长时间,突然绽开笑脸,叫人管不适应的。
"走吧,回家吧,跟你妈好好谈谈。"
"我会的,拜拜。"丁米米说。
两人各回各家了,今天的一系列的事情终于平息了,一片湖,一片荒凉的草,一个恰切的比喻,丁米米重新笑了,不得不佩服裴颢熙,他真牛!
第二天,照常上学。晨曦,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着,带着透心的凉,和灿烂的阳光,是那么的畅快。即使有阳光,但也不暖和,只是看着耀眼,七色的光向四周射去,射进了校园,射进了丁米米和姚雪瑞的七彩生活。
"黯淡"事件,从此结束了,完成了历史任务,就自觉地推出了历史的舞台。这件事,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已经很明了了,丁米米的妈妈说好听点是为了随时注意丁米米的动向,说难听点就是监视,雇了个人看店,主要是看着丁米米。
听了裴颢熙的话,丁米米和妈妈回家进行了恳谈,她的妈妈答应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希望得到米米的原谅,米米也不好说什么,母女俩和好了,又继续着平淡而不乏味的生活。
在校门口,丁米米和姚雪瑞又像约好了似的,准时在门口碰了头。丁米米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内心的秘密也想法告诉瑞瑞。
"瑞瑞,你知道么?裴颢熙会说韩语!"丁米米靠在姚雪瑞的耳旁,轻轻地告诉瑞瑞。
"真的么?是不是他的业余爱好啊。"姚雪瑞持怀疑态度。
"他说的非常好,很流畅,很地道的,虽然我不懂韩语,但我看日韩电视剧时听他们的语调跟裴颢熙得很像呢。我怀疑----"丁米米神秘的说。
"你怀疑他是韩国人?"姚雪瑞接着说。
"对。"
"可是,他中国话说得也特别好啊。"姚雪瑞提出质疑。
"你忘了?上次期中考试是他爸爸来开的家长会,散会后,在校门口有一个姐姐,她好特别,最后,裴颢熙、她的爸爸、还有那个姐姐一起走了。"丁米米说。
的确,那次家长会,那个女孩儿实在是特别,尤其是穿着。虽然当时是初冬,但她仍然穿者短裙,在膝盖以上,白色的裙子上带着几个粉红的蝴蝶结,前后有几道褶子,裙摆上竟然还挂着一个毛绒娃娃,好大,好明显。上面的衬衣是黑色的,领子那有点蕾丝花边点缀,两边的口袋竟然不对称,一个在胸前,另一个竟在右胳膊上。脑袋上盯着一个紫色的贝雷帽,看起来挺帅气,与下身的短裙一点都不相符。头发更是另类,一半染成黄色,一半染成白色,看起来很不舒服,一看就是个新新人类,再看看裴颢熙,简直就是一个填一个地。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儿,竟然认识裴颢熙,不可思议,不会真是他的姐姐吧!
"额,那他真是韩国人?"姚雪瑞问。
"嗯,百分之八九十吧,回去我问问他。"丁米米自信的说。
两人边走边聊,手指很自然的勾在了一起,晃一晃,很开心。
刚进教室,丁米米就觉得教室里的氛围不对劲,老师没有以前那样严厉了,变得温和起来,语气也不锐利了,很平和。同学们更是不像平常那样吵吵闹闹,都安安静静的上自习,低着头,手里的不乱画着,不知道是在真学还是假学。
静了一个早晨,老师终于说话了。
"同学们,我们班的裴颢熙同学因为家里有事情已经回韩国了,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老师很难过的说。
"啊----韩国??他是韩国人??"刹那间,成了讨论的焦点,热烈的讨论打破了教室的宁静。
"看见没?我说得没错吧,裴颢熙就是韩国人,可是,他就这么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真有点舍不得他,上次他还真帮助了我,我还没有感谢他呢,唉。"丁米米叹气。
"就是啊,他其实很好的。"姚雪瑞也很不舍。
说完,姚雪瑞从抽屉里拿出了上次在沁春湖裴颢熙给丁米米和姚雪瑞的漂流瓶,上面依然有那粉红的蝴蝶结带和包着蕾丝花边的瓶盖。瓶子里面还有那张裴颢熙为了的得到丁米米原谅的纸条。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据说,裴颢熙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会了。
丁米米看着手里捧着的漂流瓶,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关于裴颢熙的画面。第一次在沁春湖,那两个漂流瓶;第二次在沁春湖,那一个十分恰切的比喻……
裴颢熙的确是个韩国人,一个讲中国话讲得很好的男孩子。
7
裴颢熙走了,班里理所当然的空了一个位子,那个位子那么显眼,让丁米米看了有了不住难过。
初三的生活是紧张并且的乏味的,在老班眼里,分数就是一切,没有了分数,现在的一切理想都会成为将来的幻想,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在这个极为关键的时刻,还是有许多同学掉链子。没办法,老班整天在班里喊着、吆喝着初三有多么多么重要,渡过了这个坎,生活的光明和美好就在前方,到了初四,顺理成章的就考上了高中。要是在这个时刻跌倒了,再要爬起来就很困难了。有多少同学跌倒了就一蹶不振,这辈子就等于画了个狠狠的大叉。
这样的语句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耳朵都要起老茧了,真个班级都笼罩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能好了么?本来有点信心也会被老班给忽悠瘸啦!
唉,班里少了个人,就少了吧,现在这年头,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丁米米和姚雪瑞幸好没有听进老班的话,依旧如往常,天天嘻嘻哈哈的,充满着快乐,她们不会听老班的话的,这并不代表要学坏,只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轻松快乐的学习,渡过初三这个人生中极为残酷的时间。
而,阮兰兰,这个向来的好学生,在这个时刻却不知怎么了掉了链子,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次考试是要记档案的。全班上下都在疯狂的学啊学,可她却突然的松懈下来,整天在校园里晃晃荡荡的,无所事事。
老班其实早已发现了这一切,她并没有找阮兰兰谈心,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在老班心里,阮兰兰从来就是一个不用老师操心,很有自知之明的好孩子。或许这次她仍然期待着阮兰兰再次成为她在芸芸众师面前扬眉吐气的典范。
如期的,期末考试在寒瑟中拉开了恐怖的帷幕。
啊!9门课程啊!天哪!
估计两天的考试下来定会糊掉的。
周三早晨,天刚刚透了亮,零零星星的还有点繁星,挂在那不知什么颜色的天空上,傻傻的等着被人们遗忘。而这个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同学,丁米米扫了一下表,啊?才6点呢。离考试还有两个小时,说这段时间是漫长的,就是漫长的,也可能是短暂的。对于那些临时抱佛脚的同学们,无疑是短暂的,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勤奋,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是抓狂的!至于那些前十名的好学生来说,当然是漫长的了,从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个个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自己就是第一似的。
第一科是语文。
那些前十名的男生真是要疯掉了,盯着那枯燥无味的古诗通假字,看着那很无聊的文言文翻译,眼睛都要花了!即使这样,仍没有放弃的,都在认认真真地看着,就要跳进书里似的。
7点,教室里人一个都不缺。
呵!竟然有人笑了起来!那人是谁????
一连几个问号浮现在每个同学的脑海里,大家不约而同的向阮兰兰那里瞧去。
果然,真是阮兰兰在笑。
"神经病!"不知是谁说的,大家都没有理会,大家也不愿意去琢磨阮兰兰为何会笑,因为,现在就是抓分的时刻!!!
7点50,各班的同学开始换场了。
丁米米和姚雪瑞依然是牵着手向着期待已久的考场走去。
丁米米就坐在姚雪瑞的后面,呵!上次姚雪瑞以一分之高,跑在了丁米米的前面,丁米米面上没有说,其实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要让阮兰兰和姚雪瑞好看!哈!
这里的好看当然不是出丑甚至做坏事,只是超过她俩罢了,虽然姚雪瑞是她亲密的不能再亲密的好朋友,好死党。但在分数上,两个人还是互不相让,因为她们心里一直都想着:不变的约定。
语文考场上,监考老师正在很无聊的玩弄着手机,或者跟另一个监考老师窃窃私语。很不负责任的样子。没办法,即使这样,很多同学仍然不敢作弊,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个胆量。
考着考着,突然听到窗外一阵音乐响起,应该是哪个幼儿园的小娃娃们正在跳操吧。那音乐可爱极了,弄得整个考场一片轰动。
"世纪的娃娃,开始啦----"这种幼稚到极点的音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弄得幼儿园里的孩子像是小傻瓜似的,整天跟在老师的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还觉得挺高兴。
"鄙视!"
又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考场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考场么?竟然可以前后左右的转头说话。
监考老师终于按耐不住了,收起了他那已经磨成白色的破烂手机,严肃地站了起来,向教室尽头望去,这只是象征性的看一看以稳定考生的情绪。那些鬼头鬼脑的学生低下了,考场终于安静了。
唉,这倒霉的破音乐打断了正在写作文的丁米米,就当她正文思泉涌的时候,这该死的音乐响了起来,整个把他的思路分了两半,接不上头了!老天保佑,保佑她能赶快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此时坐在第一列第一座的8201号考生竟趴到了桌子上,无精打采,难道她答完了?不愧是NO.1?
错!大错特错!
她正拿着那跟黑色的黑水笔在草稿纸上随便乱花一气,都画出了响声。
她是谁?除了阮兰兰还有谁?非她莫属了!
考试时间过半,还有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那么的疾速,眨巴几下眼睛就过去了,语文考试就是这样,给人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总觉得时间不够用,那倒霉的作文,就成了许多同学头等大问题。
"还有10分钟,请没有答完卷子的同学赶快答。"某个监考老师终于负责人的说了一句。不容易啊,不知道玩了两个小时没有游戏的手机好不好玩?真是把他闲得。
姚雪瑞,聪明机灵女,早已信心百倍的把卷子整理好,就等着让老师过目,在卷子上用红笔打上美美的110多分。
丁米米,倔强的小陶气,也已开始整理卷子了,眼珠子再做最后的地毯式的搜索。
阮兰兰,老师们的好典范,现在早已没有了以前的信心,一个小时前就蔫了,现在能干什么?只能双手合十期待老天保佑啦!
"收卷!"那个披头散发的女老师说话了,看了两个小时的《飞鸟集》一定大有收获吧。
六年级:苏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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