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生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但它承载的那份情,却生生不息,亘古青葱。——题记 记忆中微微扬起的那张笑脸,宁静,澄澈。阳光透过白杨树叶,柔柔地撒在两个娃娃白皙的脸上。时光如梭,五年的日子很快过去。我们在树下哭过,笑过,闹过,拉着钩钩定下友谊的契约,而身后的白杨,则是唯一的见证者。 爱闹的年纪,树是我们的城堡。围着粗粗的树干我们追逐,我们跳舞。繁茂的枝叶生机勃勃,为我们撒下一片荫凉。躲猫猫时,那纵横交错的枝干更是绝佳的隐蔽地。一人小心翼翼地用枝叶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挡住,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隐匿在树叶中忽闪着。直到看着另一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圈泛红,才忍不住大笑着抱着树干滑下。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像久别重逢的亲人,恨不得永不再分离。 爱哭的年纪,树是我们的依靠。未经世事的我们很脆弱,一点小挫折就能催生暴雨般的眼泪。每当淡淡的哀伤弥漫心头,我们总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疗养”。一个盘着腿依偎在树干旁,嘟着小嘴抹着泪,另一个就轻轻地安慰,那口吻像轻轻吹飞一朵蒲公英般柔和,呢喃的耳语有如大朵大朵的棉花糖,甜到心底。风吹过脸庞,吻干了泪痕,白杨似乎也被这场面感染,送下几片碧叶,树叶在熏醉的夏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哼唱一首友谊的赞歌——赞叹这水晶般的友谊。 爱做梦的年纪,树是我们的许愿瓶。在树下,我们交换着各自的梦想,天马行空地想象,陶醉在一片幻想中。我们想不到时光会带走一切幼稚的浮想,只是单纯地任自己做梦,说着大言不惭的话。稚嫩的小手握着笔,规规矩矩地把誓言写在了树上。黑色的墨水清清楚楚地印在了浅褐色的树皮上,也渗到了树干里。 八年后的今天,我们一起回到曾经的那片土地。那个曾盈满了我们友谊的地方,已被拔地而起的大楼占领。但我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棵树的存在,好像它依然亭亭而立在某个地方,向我们招手,呼唤着我们。 我紧紧抓住身边的她的手,说:“看啊,那棵树,那是我们友谊的见证,我已把它移栽到了心里。”她望着,彼此会心一笑。 风过,仿佛身后又响起了“沙沙”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