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夜深了,世界黑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明日再赶路吧!”我淡淡地自言自语。

过来了一个老妇人,我连忙跑过去:“大姐,您好。请问一下这是什么村?”那人说:“石壕村。”

“请问,能不能容老夫在您家中借住一宿,明日即行。”我胆怯的问。

老妇人皱了皱眉,显然“安史之乱”带给她无限的胆怯与灾祸,也许她是个善良之人,稍稍犹豫片刻,便答应了。

我随着老妇人到她家门口,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掏出家门锁,尽量不发出声音,在这静静的夜中,在附近响起了一些巨烈的敲门声,老妇人一惊,吓得把锁掉在了地上。那边有人大声叫:“谁?”我们都不出声。老妇人用哆哆嗦嗦的手赶紧把门打开,并让我进去。我们刚关好门,便有几束灯光从门缝射过来。

老妇人把我安排在旁边的一个阴暗的小黑屋子,便出去了。

突然,一阵毫无节奏的敲门声“嘭嘭嘭嘭嘭嘭”连着,老妇人家一片混乱,大概是招兵的差吏来了。

一个老头子跑到我小屋边上的围墙那里,搬着两个箱子踮脚就迅速逃地逃跑。

老妇人匆忙地去开门。

门外有两个差吏,面相十分凶恶。他们在门外大声的吼:“是男的,在这家中的,都给我滚出来!”

我打了一个寒战——我也是男的呀!

老妇人开始抽泣了,她伤心的对差吏说:“爷爷们,行行好呀,我有三个儿子……”

老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差吏就凶狠地对老妇人大吼:“叫那三个窝在家里的畜生快快滚出门跪下认罪,然后去服役!”

老妇人啼哭地愈加悲伤了:“爷爷,听我说呀,我的三个儿子都去邺城防守去了,只有一个儿子寄了信来,另两个……呜呜呜……都刚战死呀……呜呜……如果像您刚才说的那样在家中,我也不会这么伤心呀……呜呜……活着的人,都是暂时地苟且偷生,说不定哪天说死就死,死了的人喲,就永远没了呀!这天道呀……”

“少废话!家中还有什么人?”差吏的嘴脸在老妇人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恶毒。

“没有男人了,我的爷爷们。”老妇人还未止住悲伤,“哎——唯一的男的,就是我那正在吃奶的小孙子。我小孙子在,所以她的妈妈没有离开。我可怜的儿媳妇呀,出门进家喲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呜呜……她真苦命呀……哎——你们要捉人就把老婆子我捉走吧,放过我的家人吧!我虽然年老力衰了,但让我马爷爷们赶紧连夜回营吧,赶快应召我到河阳去服劳役,还可以为你们准备早饭……呜呜……”老妇人哭的更伤心了。

两个差吏商量了一下,不耐烦地对老妇人说:“老太婆,要走快走。半路上不要摔死了!”

这夜里,我听见老妇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老妇人也是为了保住我呀!我从内心中涌出一股悔恨与无能之情。

隐隐约约地,我听见有抽泣之声,大概是老妇人的儿媳妇吧。我为我不能去安慰他们深感抱歉。哎——又一个家庭被这可恶的安史之乱扰得乱七八糟。

在这悔恨的思绪中,我睡熟了……

当我醒时,已天光大亮。我想:“我得快些去赶路。”

当我走出大门时,我想起我本该向老妇人道谢的。可如今,只能独与老头子告别了……

【第2篇】

夕阳已近天边,就快落下。安史之乱于一年前爆发,而我,在今年春天,也不幸地由左拾遗贬为华州司功参军。我离开洛阳,历经新安,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夕阳跌落天边之前,到达了一个小村子。村前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刻着模糊不清的“石壕村”三个大字。村内有约十间屋子,可几乎家家都大门紧闭,屋前屋后杂草丛生。

我心惊胆颤地踏入了这座“死城”。还好老天眷顾,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点。这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屋子,屋顶上的砖瓦已是零零碎碎,有许多漏洞实在无法修补,就只能用稻草铺在上面。围墙低矮,却也残缺不已。屋子旁的几棵大树也被这寒风吹得枝叶零落。只从那薄薄的窗纸中隐隐约约透出几点烛光。

我下了马,朝寻木门走去。那木门年久失修,轻轻敲几下,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屋里的人听见敲门声,连忙跑来开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她身着一件土黄色的长褂,上面满是补丁,头发用布带扎了起来。哎!又是一户饱受战争之苦的人家!

“老婆婆,你好!我正在赶路去华州,现在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晚?”

“没问题。小伙子,快进来吧。”说话间,我已被老妇带到了屋子的偏房。一路上舟车劳累,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过了大约一二个时辰,一阵急促而又强烈的敲门声响起,从门缝中望去,老翁连忙越过墙逃走,老妇连忙开门查看。

只见来者是两个小官吏,他们一个高且瘦,一个矮且胖,都身穿蓝色的褂子,头上戴着一顶象征身份的乌纱帽,手拿一把长刀,昂着头,十分威风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等得老子都不耐烦了!快把你家男丁全都叫出来。”官吏一把推开老妇,大声喊叫道。

老妇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苦苦哀求道:“大人啊!您就放过我们家吧!老妇我家早已没人了。”老妇边说还边流下了眼泪。

“这哪行!快交出人来!……”官吏的语气十分凶狠。

“大人哪!您听我说,我有三个儿子,现在都在邺城防守,一个儿子捎信回来,有两个独生子最近战死了。活着的人就苟且活着,死了的人就完结了生命。”老妇哭诉着。

“那你家老翁呢?”官吏厉声道。

“他早在前几天上山打猎时不幸身亡了。屋中再没有别的男人了,只有还在吃奶的孙子。因为有孙子在,所以他的母亲还未离去,但进出都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老妇我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请让我今晚跟你们一起回营去,赶快到河阳去服役,还能够为将士们准备早饭。

两个小吏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答应了。他们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让人感到气愤。

老妇与孙子的母亲含泪告别,也叮嘱道:“一定要让我孙子好好学习,长大考取功名,有一番作为啊!”

……

到了深夜,说话的声音没有了,好像听见有人低声哭泣。天亮登程赶路的时候,只能同那个老头儿告别了。

走出荒凉了石壕村,昨日发生的惨剧还历历在目。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里,我又能为那些穷苦人民做些什么呢?只能轻叹一声,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了。

【第3篇】

夜色深浓,月光幽照着山林小径。夜幕下的石濠村是那么的死寂。此时,杜甫已无力再赶路了。他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有灯火,径直向灯火光走去。

这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小屋,屋内发出点暗暗的光。杜甫敲了敲门,只见里面有人说:“谁啊?这么晚来。”门开以后,一个老翁站在杜甫跟前,杜甫拱手作揖道:“我仍赶路人,现见天色已晚,特向老人借宿一晚。”老翁热情地答应了,并让杜甫睡在家中的厢房内。

月至中天,不知何方飘来了几块愁云,使朦胧的夜晚变得更加昏黑了。“快点,快,滚出来……”外面传来令人惊悚的几声哄叫,骤然响遍了整个宁静的小村庄。随后陆续传来了一阵阵嘈杂声、哭喊声、哀求声、叫饶声,还有咒骂声、斥责声等等。那些声音越来越近。

一会儿,杜甫听到老翁家也有动静,他下意识地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向外看:只见老翁从院墙上翻了过去,老妇赶快拿掉梯子。有几处火把向这边移动,旁边还押着几个男劳力。啊!杜甫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来抓壮丁啊!”杜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正当杜甫思忖时,两个差役已经叫开了门,老妇颤颤巍巍地从屋里迎了出来。杜甫看得清楚,因为有两个火把在门口树上插着。两个捕差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声叫道:“死老婆子,把你家里的男人给我一一交出来,否则……哼!”他扬了扬手中的大刀。老妇吓了一跳,她上下观察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手持水火棍,全身穿一件黑色袍子,上披一件印有“差”字的血红色的大氅;另一个手握钢刀,披了一件黄色大氅。老妇不惊打了个寒颤。

“啊,两位大爷,我家原本是有男丁的,可上次你们一下子把我那三个儿子都带守边关了。前天,一个儿子捎信回来说……说我那另外的两个苦命的儿子……刚刚……战死了……,”说到此,老妇伤心地大哭起来。

“还有你家老东西呢?”那胖吏恶狠狠地说。

“听说俩儿子死后,我那老头子就吃不下睡不着,结果老病复发,前天刚刚去了……”老妇声泪俱下,泣不成声,深浊的泪滴像断线珠子一样滚滚落了下来。

“嘿,你这糟老婆子,你敢跟我耍嘴皮子,小心我……”这时从屋边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这时一个捕吏上前质问老妇:“哎,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哎,哎,我那可怜的孙子啊,刚出生没几天就没爹了……你们也听见了,我那苦命的孙子还在吃奶,所以我那儿媳也还在家,可是家境贫寒,儿媳衣不遮体,连一件出门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啊!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官爷……”老妇苦苦哀求着。

两位捕吏听后,私下嘀咕了几句,又冲老妇叫到:“哎,这么得了,我们可怜你那孙子,如果你儿媳走了,你可以养活你那孙子,那就把……”

“哎,两位大爷,这千万可使不得!”老妇赴紧打断了捕吏的话,“我老太婆虽然老了,但如果一定要我家去一个人的话,我愿随你们前去,起码我还可以为你们作饭啊!就让我和你们走吧,今晚就随你们应征河阳的年兵役,为你们准备明天的早饭吧!”

捕吏看了看她,不禁撇了撇嘴,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极不情愿地把她给捆走了。

杜甫双眼流出了悲怆泪水,摇头深叹,悲痛欲绝。

月已偏西,杜甫辗转难眠。老妇被抓走后,他一直听到隔壁的儿媳抽泣的哭声,内心酸楚,难以言状。

等到天亮,杜甫怀着伤痛的心,继续赶路,送行的人只剩下孤独的老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