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凡
——读《平凡的世界》有感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一个时代的人的痛苦,痛苦绝不是今天的少年才有的。少年时,就有一种对痛苦的风度,长大时才可能是一个强者。
——曹文轩
“文革”,历史书上寥寥几笔带过,我只知道那是“十年浩劫”;改革开放,一个伟大的新起点,为人们所称赞。然而,“文革”曾给人们烙下怎样的伤痕呢?改革开放的大道上没有拦路虎吗?更重要的,那个时代的人们又怎样经历了苦与乐呢?
也许,我们应该走进那个“平常”而又“不凡”的世界——《平凡的世界》,这是一位信仰坚定,性格坚毅的作家——路遥,献给青春的纪念,也为苦难而快乐的人们记录了那段痛而甜蜜的生活。
文革那段迷惘而挣扎的岁月已远去,可一切还历历在目。那像一块痊愈了却又丑陋的伤疤,没有多少人愿撩开衣服看看它。但是,在路遥的笔下那依旧是值得回忆、纪念的历史,最起码不能忘却。“在这欢腾的日子里,全中国的人都好像住了十年的医院;现在大病初愈,重新走到灿烂的阳光下面来啦!”。
故事从一个小小的村庄——双水村开始,其实这是那个时候中国千万农村的象征。饱受苦难的人们并没有低头,最终他们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孙家三代人即使蜗居在破旧矮小的窑洞里,也能让阳光照亮生活的阴暗。
孙玉厚原来越觉得自己老了,也更加无能能了,那远处的大山却和他年轻时一样,没高一尺,也没低一尺,可他这个顶梁柱却矮了大半截。除了为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操劳,那嫁出去的女儿兰花、外孙狗蛋和猫蛋也要他费心。谁让他那二流子女婿王满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王满银爱“做生意”,可那是国家政治生活很不正常,社会很多方面都处在动荡、混乱之中,阶级斗争相当激烈。王满银虽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父亲,该受些处罚,但因为卖老鼠药被批斗、劳改确实有些可笑,不过那是他可是有“资本主义倾向”哩!而这一切都令孙玉厚的弟弟孙玉亭所欣喜,这位“伟大的革命者”即使吃不好,勒紧裤腰带也要搞革命。世界都被批乱了套,那些积极热心革命的人满腔激情,好像谁也看不见亿万劳苦大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连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多少强健的劳动力面朝黄土背朝天,汗如雨下,辛苦一天只喝得上稀稀的一碗粥,可为了公分他们仍要拼命。
好在孙玉厚有一个能干的儿子——孙少安。这个俊朗有为的年轻人早早离开学校,为贫苦的家撑起一片天。他知道苦难的日子要慢慢熬,一切都会过去的。就这样,他慢慢成长为新一代农民,朴素能吃苦,坚强有担当。可他也有一种狭隘的农民意识,和他亲爱的“城里工作”的润叶分别了。只能用无尽的泪水祭奠那永不再复会的青春之恋,可这也酿成了润也的爱情悲剧。但他却认为这是必然。他的新生活又静悄悄的开始了。
在孙玉厚、孙少安的努力下,少安的弟弟少平、妹妹兰香得以“安心”念书。可结实的小伙子少平却依旧挨着饿,他还有些自卑,总在最后去领他的伙食——两个黑馍。再加上文革期间学校里要上半天的课,在劳动半天,让这个年轻人吃不消呀!还好他有精神寄托,拼命从外国书籍、文革前的书里吸收“缺少的营养”。后来,他不再那么怯懦,而是勇敢面对生活,自信的他追寻着未来。他有梦想,不敢向他哥哥那样一生在黄土地上,他要闯荡,要自由,要想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兰香无疑也是一个懂事的姑娘,而且考上了大学的她为家人争了不少光。
双水村有很多这样平凡的人家,命运爱捉弄他们,但劳动又让他们在生活中变得强大。生活的大轮在铿锵前进,时间也在无声地流逝,再也不会返回它曾经路过的地方了。文化大革命,将刚睡醒的东方之狮又“革”倒了。然而生命是伟大的,不论用怎样的方式,都会在宇宙中永存。十年动荡总算结束了!人们终于挣开了锈蚀的镣锁,奔向未来!
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了!有些人毫不犹豫地奔向新道路,可有些人依旧在老路上徘徊,满脸疑惑,世道变了?他们有些迟疑、迷茫,很难打破那个瓶颈,尴尬地停留观望着。但那些有胆识的人早已踏上了幸福之路。孙少安就是其中一个。自从生产大队解散,包产到户之后,他干得更加起劲了,都开了自己的砖厂。可好景不长,厂破产了!痛苦,烦恼,迷茫,他的内心像洪水一般泛滥。没多久,他熬过来了,有东山再起。而他的弟弟早已踏上了去城市的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作为一个揽工汉,少平的生活是艰苦的,但这样靠自己的努力奋斗也是他追求的生活。即使后来当了煤矿工人,工作危险劳累,他也觉得幸福。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敢于追求爱情,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工人,而田晓霞是个出身干部家庭的女记者,就放弃大胆追求;他勇于承担责任,在师傅去世后,他不顾别人的闲话,为师傅的家撑起一片蓝天。更值得高兴的是他们的姐夫王满银在改革开放后,在外闯荡几年后,居然良心发现,回到家乡,安安稳稳地开始了新生活!
“尽管在原轨道上刹住的车子还要在惯性中滑上一段路程,但中国历史的大轮必将重新启动,进入到一个转折性的弯道上来······”,路遥如是说。如今我们在这条新道路上已行驶了不少年,但我们仍不能忘记转上这个弯道时所经历的苦难。伟大的人在历史进程中的贡献是巨大的,但人类生存的大厦从本质上来说是由无数普通人的血汗乃至生命建造而成的。我们也应该牢记小人物的平凡与伟大。
生活啊,命运啊,不总是那么如人愿的。深深的痛苦,重重的矛盾,处处的艰难,可这一切非但没有击垮孙家两兄弟,反而将他们磨砺成钢铁巨人。即使成长的道路对少安、少平而言充满酸涩、苦楚,可最终他们也成熟起来、坚强起来!苦难啊,是他们走向胜利的最好课程。
生活啊,几多痛苦,几多甘甜!相信天空不会永远乌云密布,当阴暗褪尽的时候,灿烂的阳光会暖暖地照耀在苦难的人身上,再抬头望去吧,只有一碧如洗的蓝天了几朵白得耀眼夺目的云彩点缀着湛蓝的天空!
文化大革命,我们不能忘却;改革开放,我们也不能忘却!我们要牢记曾经的苦难,因为那是一剂良药。生活吗,难免磕磕碰碰,难免暴风骤雨,但是人活着,就得随时准备经历磨难!
平常,多少普通人都曾生活在那远去的世界;不凡,多少普通人对信仰的坚定、对生活的信心,又让世界翻天覆地!牢记苦难,热爱生活。要知道,生命总会那样执着地在天地间、在夹缝中,向上,向上,再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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