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变 

——读《白鹿原》有感

一个是白鹿原上的精灵,极富激情又生命短暂;一个是扑火的飞蛾,不想被命运安排,却劫数难逃。两个看似没有交集的女子,在白鹿原上,上演了不同女性生命的悲歌。

白灵是一位拥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女性,明辨是非,爱憎分明坚强独立,她不顾父亲脸面,毅然决然退掉订婚,即使被父亲扫地出门,断绝了父女关系,她也不妥协。她觉得婚姻应建立在理解和信任的基础上,而不是门当户对。后来索性反抗到底,积极参加共产党,成长为一名干部,将自己的婚姻和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田小娥则是一个被侮辱被损害的女性,她反抗无情的命运,一开始是为报复郭举人,而跟黑娃偷情;后来爱上黑娃,却又被黑娃嫌弃;,不得已屈从于鹿子霖,后来又勾引白孝文,最后死在公公鹿三手中。她一步步堕落,变成一朵“恶”之花,她依附男人,想要靠男人来改变命运,满足自身的生存需要,但生活在传统的两性时代里,怎会容许一个小女子如此“伤风败俗”呢?

两位女性的反抗精神,带来了不同的命运,这跟她们的生活环境有些不可分的关系,白灵的生活环境是自由的,而小娥则是压抑的;白灵的一生是被放纵的,而小娥的一生则是被凌辱的;白灵的抗争是思想的觉醒,而小娥的抗争是身体的抗争。最后,无论是原上的精灵,还是难逃命劫的飞蛾,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生命,但却裂变出新旧女性思想的分水岭。

纵观中国两千年的女性抗争史,女性意识在不断觉醒。萧红曾说“女性的天空是低的,双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是笨重的!”“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这让我想到了张爱玲的《十八春》中的曼璐,在父亲去世后,为了养活家人,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成为男人的玩物, 受尽凌辱。只能勉强养家糊口,最后积郁成疾, 离开了人世。她的牺牲没有使她在男权社会中谋得一块安生之地。究其原因,在于她选择屈从,成为男权社会的附属品,丧失了应有的经济独立权。相反,杨沫的《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她意识到不能经济上依附男性,女性应该保持经济独立,进继而通过行动找寻到自己理想的出路,她最终真正冲破封建男权社会的禁锢,成为一名革命者。这充分印证了女性如果不能够冲破男性附属品的束缚,取得经济权,是很难在社会立足。因此,作为新时代女性应当保持经济独立权,唯有经济独立,才能获得平等的话语权,保持女性尊严和做人的底气。

其次,要有独立意识。还记得当年火遍大江南北的“小燕子”吗?赵薇即使嫁入豪门,她依旧独立自强,在演艺巅峰,选择到北戏充电,专修导演,毕业,交出《致逝去的青春》有口碑的作品;做投资,加盟阿里巴巴,成为第二打股东。从女演员变成导演再到商界精英,收获独立的自己,昂首挺胸走在时代的潮流里。

《白鹿原》不仅是一部民族秘史,更是一部女性抗争史。纵使有牺牲,有鲜血,有堕落,有觉醒,却裂变出了新女性的自立自强。